吹完头发,段青时在他脑袋上揉了下,“该剪头发了。”
“明天你陪我去嘛。”钟知意抱住他的腿,下巴颏抵在他的腰上,仰起头看他。“上次你去学校看见的那个男生叫石书杨,我俩是一个专业的同学。晚上社团聚餐他喝多了不认人,不是真的想亲我。我也没太反应过来,才让他碰到了脸。”
刚上完床,在段青时心挺软的时候,钟知意就和他聊这个,他不太高兴,但也没说什么。只是揉了揉钟知意的头发,“你不用解释,我没误会。”
段青时了解钟知意,所以确实没误会。
但他当时是真的很想直接把那小子一脚蹬进花坛里,再质问钟知意那小子是谁,哪里人,喜欢男的还是女的,父母是做什么的,家庭资产又有多少。
但他没有,他说了句“我在楼下等你”,而后站在宿舍楼前的小花园里,生了十分钟的闷气。
在钟知意面前,他表现得云淡风轻,像没看见那一幕,也再没提起过,实则他早就已经知道了那个男生叫什么,也知道他苦恋同年级的一个女生已久。
“我当时就想解释,但你看上去好像一点都不在乎。半个月了,我等来等去也没等到你问我。就算没误会,也应该有情绪吧。你本来就是很小心眼儿的人,现在是在装大度吗?好奇怪,为什么?”
【作者有话说】
哥有点辛苦捏
这部分回忆结束啦
第50章 人对时间毫无招架之力
三年多的时光在梦里倏忽而过,段青时被闹钟的声音吵醒时,大脑出现瞬间的空白,而后怎么也回忆不起当时他说了什么,钟知意的态度又是如何。
他一直以为他和钟知意的之间的问题在他们分手前不久才暴露出来,却没想到在那样早的时候,钟知意就已经察觉到了。
虽然他想不起自己说过什么,但表达的意思无非就是他犯不上为这种事生气,所以钟知意才说昨晚是第一次见他吃醋。
他本来有机会去调整和改变,不致让一个微小的创口最终腐烂,只得用刀剜去。可他当时不明白,不明白健康的恋爱关系应当是坦诚地表达和沟通,而非一厢情愿的自我感动。
人对时间毫无招架之力。
昨晚熬了点夜,脸上疲惫之色就很明显。当然,这和他昨晚做了一整夜的梦也有很大关系。
段青时对着镜子打好领带,在抽屉里选择了一对飞鸟形状的钻石袖扣,单手扣好,他取下挂在衣架上的大衣,出了门。
鞋柜花瓶里那支曼塔玫瑰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朵粉色的多头玫瑰。
钟知意来过了。
很听话,确实没来给他送早饭。
段青时看了眼空荡的门把手,拿起花瓶回到屋内,添上水,又把它放回鞋柜上。
早上约了法务团队见面,针对即将和环港谈判的管理协议做一些细节上的沟通。
张律师用触控笔在关键字句上画了个圈,“环港作为业主,一定会要求对关键职位的任命批准权,尤其是财务负责人。至于总经理,我建议序时这边给出几个备选,由环港挑选决定。环港不懂酒店管理,由他们选来的人未必能按照序时的管理模式进行管理,序时如果在总经理的人选上也失去主动权,那就真的只剩下大门上的一个招牌了。”
段青时转了转椅子,面朝着屏幕的方向。
会议室里空调温度在26度,段青时只穿了一件黑色衬衫。周末开会,就没平时那么拘着,他的衬衫袖挽起了一半,随意搭在扶手上的手指间夹着支烟。
张律师被会议桌上丢着两枚钻石袖扣反射的光刺了下眼睛,他推了推眼镜,继续说:“我已经仔细研究过十年前序时和环港签订的那份酒店管理协议,环港给出的条件很丰厚,除去财务总监,在人事权上给了序时很大的自由。不论环港会不会参考先前那份协议,我们都得先做好准备。”
段青时点了点头,让张律师将ppt翻至上一页。
“业主获得6的投资回报后,才开始计算奖励管理费,6高了点吧?”
张律师再次扶了扶眼镜,声音略低了些,“业内一般是8……如果继续下调,有点太……”
“太欺负人了,段总。”
钟知意曲起指节敲了敲桌面,“序时要求建筑设计咨询费,开业筹备费用,以及品牌使用费,就连布草食材卫浴这些采购都要走你们的集中采购系统,我得花多少钱才能满足你的胃口呢?这些暂且不提,投资回报到达5,序时就想来分我的利润,没这个道理。”
会议桌两侧分别坐着环港和序时的谈判团队,钟知意和段青时面对面坐着,说话时,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对面的人,“环港在这个项目上的投资超过30亿,我们必须要保证投资的基本回报,序时打算用什么来说服我同意这5?”
段青时面色平静地和他对视,几秒钟后,他向左侧的张律师递去个眼神,张律师接到信号,清了清嗓子说:“过高的优先回报会影响对酒店团队的激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