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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(1 / 2)

老梁举着手里的龙虾串儿,连拍十数张照片,“我去!我长这么大,还是第一回有人给我剥虾,感动死我了。”

钟知意眯着眼笑,“早知道不给你了,谁想做第一个给你剥虾的人啊?”

在一片哄笑声里,常酉酉小声问钟知意:“没见你吃多少,要不要来碗酸汤面?”

“不来不来,我留着肚子呢,等会儿去酒吧我要狠狠喝!”

饭吃得开心,但身体不舒服,雨也没停。

有点糟糕的一天。

一行人都没打伞,顶着雾一般细密的雨往隔壁街的酒吧走去。

钟知意舔舔嘴唇,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咬在齿间。接着他找遍了衣服上的所有口袋,连t恤胸口上那个都没放过,也没找着打火机。

他怼了怼小番的胳膊,“有火吗?”

小番说有,拿出复古的砂轮打火机。钟知意凑到跟前,和小番一起拢着火苗,才把那支烟给点着了。

小番问:“怎么总抽这个白薄荷啊?”

黄灯亮起,钟知意收回踏出去的半只脚。

他装作没听到,认真去看面前驶过的那辆大巴车车身上可爱的动物涂鸦。

大巴车渐渐离开他的视野范围,他的目光却没跟着动,仍然聚焦在十几秒前那只短尾巴的小狗图案停留的位置。

车流在他眼前一帧一帧缓慢地过,红黄两色的尾灯被拉成长长的,虚幻的色带。

街对面,瑰丽的霓虹灯光背景下,一个穿着黑色衬衣的男人指间夹着一支万宝路的白薄荷,正静默地看着他。

雨雾打湿男人的衬衣和头发。那直直看过来的目光似乎也被雨打湿,带着潮气的冷,尖锐地刺入钟知意的心脏。

绿灯了,钟知意的双脚依旧钉在原地。

第2章 蓝色的钟知意

“知意哥,你看什么呢?走了。”

钟知意让小番这一嗓子喊得回了神,等他再往对面看的时候,原本站在那儿的人已经不见了。

正是酒吧街开始上客的黄金时段,不到十米的距离,钟知意数不清自己说了多少声抱歉。站在路灯下茫然四顾,各种颜色的色块从他眼前流淌而去,经过他的每张面孔也都陌生,他没再找到那片静默的黑。

光影扭曲,世界像虚焦的镜头。

钟知意的视线偏转,却清晰地看到灭烟柱上插着半支被折断的白薄荷。

不是幻觉。

荣市常驻人口一千二百万,在街上偶遇前任,和他滑了几百次的楼梯,只在今天被颗铁钉袭击一样离奇。

竟然不是幻觉!

钟知意立刻弓起腰躲到小番背后,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地在街道两侧来回逡巡。

小番不明所以,问他了几遍怎么了,他都没回答。

他握着小番的肩,三百六十度连续转了两圈,没看见人,才站直了身体,扒拉了两下头发,问:“我看上去怎么样?”

小番诚实回答:“看上去快哭了。”

钟知意立刻大叫:“放屁!”

小番有点委屈:“真的……”

钟知意恶狠狠瞪了小番一眼,拿出手机,打开了摄像头。跟过来的常酉酉笑他:“哪来这么重的偶像包袱啊。都说了还是很……你哭啦?”

钟知意合上手机,扭头就走,走出去几步他回过头。

霓虹灯的绚丽色彩在他眼中凝聚又破碎,他咬着牙一字一句道:“侮,辱,谁!我,没,哭!”

他根本不会因为段青时看到他连烟都不抽了立刻走掉而脆弱哭泣。更何况,连滴眼泪都没掉算什么哭?

钟知意随着震荡的音乐扭来扭去,突然被只搭在肩上的咸猪手打断思绪。他语气不耐地骂了声“滚蛋”,这咸猪手跟没长耳朵一样,又凑了上来,“帅哥,请你喝杯酒?”

钟知意很久没来过酒吧,这种直白赤裸的搭讪也令他感觉陌生。回忆起以往自己处理这些事的经验,他转头,眼神不善地盯着这个脸和头发都反光的男人。

“再贴过来我揍死你!”

“有点脾气,我就喜欢你这样的。”

常酉酉几人还在楼上,钟知意不想惹事,但实在难以忍受有傻x觉得他好惹,便用酒杯瞄准咸猪手的脑门,“我去你……”

话没说完,突然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两个彪形大汉,他们穿着酒吧统一发放的制服,架着咸猪手就往门口去了。

“你们要干嘛?!”

钟知意抻着脖子看了一眼——嘿,像丢垃圾似的把那人丢出去了。

让人一打岔,钟知意死活接不上之前的情绪了。他把酒杯往吧台上一丢,回到了二楼。

卡座里的几人正在热热闹闹地玩骰子,常酉酉见他过来,拉着他走到二楼的玻璃围栏前。

这家酒吧应该刚开不久,玻璃与不锈钢栏杆的交界处还留有一小片未撕干净的保护膜,钟知意把它撕了,团成一个小球在手里来来回回捏着玩儿。

常酉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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