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车拉走,总算是放下了心。他被父亲压榨多年,这么下去精神要出问题的。之前看着就有些恍惚,在医院治疗了两天才好一些。
一冬天下了两场雪,都不算特别大。而且面积不广,听说很多地方一整个冬天都没雪。开春了依旧旱的不行,城里不种地的也知道形势依旧严峻。
细粮基本已经没多少,想买都得看时机。舒窈特别节省的,将白面给俩孩子留着,少数的鸡蛋也给孩子吃。
“你也吃一个。”苏向东给她也做了荷包蛋,夹在碗里。“别光顾孩子,也得顾着自己。女人很容易贫血,不能天天吃,有了也别太亏待自己。”
俩孩子跟着爸爸点头:“妈妈吃。”
这些都是不容易得的,但如今可比前世强太多。苏向东基本没让家里断过,俩人所有的工资都用来补充营养。钱没了可以以后再攒,现在这个时期先想办法度过再说。
“好,谢谢宝贝。”
三月的时候,三叔上了门,老头瘦了很多,也没之前那么猖狂了。开口好言好语的。
“向东,现在这个时期你也知道,日子难过。你看这样行不,我的粮食领你们家来,以后我在这边吃饭。你家俩孩子也离不了人,这样两全其美。”
苏向东一时有些踌躇,之前跟三婶说的是她继续帮忙,按月给她工资。但这个不能对外说,对外还是三婶帮忙。可如今三叔这么提,如果三婶也想照应老伴,他应该怎么处理这事儿。
三叔的尿性他太清楚了,他可不愿意跟他长时间一个锅里吃饭。去年帮了堂姐一段,给仨孩子提供干粮有四个多月。后来堂姐主动来说了两次让给断,说家里生活还凑合,对他们表示了非常感谢。
但三叔这人可不是堂姐那性子,这是个得寸进尺的。你敢退一步,他就敢进三步。
“不行。”三婶直接开口拒绝。“咱俩去离婚吧,以后各过各的。你也别老想着让我给你做什么。”
“什么?”三叔懵逼了,这都六十多的人了,没想到老伴居然提这样的要求。
“你疯了是不是。咱都多大岁数了,你居然要离婚。你不怕人笑话,不怕人戳你脊梁骨啊。”
“我有什么好怕的。”三婶一股豁出去的架势。“我现在的都算捡来的日子,我想咋就咋。”
没用苏向东为难,三婶一个人就把三叔拿捏了。想要我回家,没门。她留在侄子这里,一个月不仅管吃管住还给工资,最关键的是在这边活的有尊严。不会有人给她脸色看。
她要是回了家,儿子肯定将孩子送去让她照看。到时候吃力不讨好,能干的时候被榨干。一旦有事一个比一个跑得快。她大半辈子为子女,老了知道指望不上还去继续奉献,她没那么傻。
三婶自己不愿回家,三叔气的瞪眼。“你不回去,我在儿子那儿还得照看孙子。我一天天累的腿都疼死,你心咋那么狠。”
“你照看孩子就累了,这样我就心狠了?那之前我在家看孩子做饭洗衣裳,你不顺心还骂我,我病了不给我看病,你心算什么,狼心狗肺吧。”
“我……”一提这个三叔有些气结,“你现在不是没事嘛。”
“那是因为有向东他们两口子。所以我不回家,我就在向东这儿。你以后少来,我们现在去离婚办手续,以后死了老娘也不跟你埋一块。”
“你这老太婆、”
老两口吵起来了,苏向东默默退出不掺和。舒窈跟他带着孩子出外玩,临走听了一耳朵,三婶又在骂他。甚至已经提了扫帚要动手。
“这两年跟几位大妈经常在一起,学的泼辣多了。”
“嗯。”苏向东笑着,最主要的还是有底气了。“她自己能解决最好,这种家务事外人插手不好弄。最主要的是当事人。就像周大林,他自己争取,弄好后趁着他爹喝醉离家。要是自己立不起来,旁人也无能为力。”
三婶不是开玩笑的,而是真的找了街道的同志,让给开介绍信要离婚。三叔被她吓唬住了,也不敢再频繁的来侄子家。
俩儿子看她这么绝,来劝了两回都被她给骂走的。三婶每天在外跟人说这父子仨有多绝情,之前不给她看病让她等死。先争取舆论支撑,否则旁人不了解,说不定会觉得是苏向东挑拨他们关系。
“多亏了向东两口子,不然我现在坟头草都不知道多高了。”
三婶活了大半辈子了,对于舆论的重要性非常清楚。千夫所指无疾而死,唾沫星子可以淹死人,名誉被毁的话对于一个人打击太大。绝对不能让侄子和媳妇背上这样不好的名声。
“哦,原来这样啊。我说你怎么一直在侄子这里帮忙给照看孩子呢。”
“你病了他们居然都不给出钱?俩儿子也不管。”
“可不是嘛。你们说能不心寒嘛。我照看大儿子照看孙子,病了谁都不管。多亏了向东两口子。”
这样的事传的非常快,一时间大家都知道她为什么不回家。好多女性更能共情,义愤填膺大骂苏老三父子。无情无义,难怪如今老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