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老古板不是整日把子不语怪力乱神挂在嘴边的么?
转性了?
薛师老脸一红,瞪了他一眼,道:“你倒是回话,这孩子怎么了?”
欧洛中摇头,眼圈发红,道:“现在已经出不得门了。”
薛师一惊:“病了,还是被邪祟附身了?”
“你才附身,我儿身上有玄族给的护身符,那起子邪物焉敢附身?”欧洛中怒。
“玄族是真厉害又能帮上楠丫头的话,你也不至于这个表情了。”薛师不屑地冷哼。
欧洛中敢怒不敢言,他说对了,去玄族求得灵符,也不过是不让邪祟近身,却不能让楠儿彻底摆脱这些阴物,且过一段日子就失效,玄族不好打交道,想求符还得卖人情,而为了不见那些阴物,都缩在屋里足不出户,如今已经消瘦得快起不来床了。
可怜他的老姑娘,如花之龄,却要走向凋谢,这是要剜了他这老父亲的心。
薛师又问:“那你去通天阁买的什么情报,听说那里的情报贵得咋舌,可得了什么有用的没?”
欧洛中道:“说是我今日能得以遇救我儿之人。所以老薛,我就不和你多说了,改日再叙。”
他打算从这茶居走到府中,看究竟是哪个贵人是救他儿的人。
薛师一愣,见他要走,一拍大腿,嘿了一声:“老欧,通天阁没说错,你可真遇见了!”
第102章 阆九藏得好深
阆九川这些日足不出户,却是养得精神爽利,无它,皆因她感受到了愿力滋养。
薛师那人是老古板了点,但言出必行,把她的长生牌供上了,扎根在文昌气浓郁的学院,又有香火供愿,简直双赢。
精气神一好,阆九川也能腾出手来倒腾更多的物事,诸如搓药丸子,她院子里这些日,日日都飘出药香,而建兰几人在一旁帮忙,走出外面,都觉得自己身上带着药香味了,偏闻着还觉得挺精神。
不过这日,府中却有些吵闹,小满出去一打听,却是扶棺回乡的阆采勐他们回府了。
阆九川没放在心上,但不一会,又有下仆急匆匆地跑来她这院子,让她去前院,因为赵家给她单送了一份年礼,这送礼的,还是赵家的嫡长子赵元承。
阆九川:“?”
赵家咋回事,不在家好好守孝,来送什么年礼,还亲自上门,还弄这么大阵仗?
等她赶去前院,早已围了不少人,连被禁足的阆采苓姐弟都跑出来看热闹了。
看到阆九川出现,阆采苓姐弟双目都快要喷火,他们禁足多日,她倒好,瞧着脸色还可以?
赵元承看了她,也朝着她拱手一礼,嘴角含着不太自然的笑,道:“九妹妹近日可是大安?自上次祖父大丧见过,多日不见,家父家母甚是挂心九妹妹的身体,特意着我送些药材补品过来补身子,让你得了空去家里玩。”
阆九川嘴角一抽,你要不要听听你说的什么,当日指着我大骂想要撕了我的你哪去了?
赵元承让人递上礼单,寒暄了几句就告辞,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,这送礼送得大张旗鼓,倒像是做给谁看似的。
阆九川若有所思。
很快的,就有人给她解惑,道:“如此一来,谣言不攻自破,极好。”
阆九川看向开口说话的阆正平,后者刚要说话,又有人上门递了拜帖请见她,来的人还是薛师。
阆采勐和阆采铖等读书的男儿眼睛都瞪大了,揉了揉耳朵,谁,你说谁来了?
阆正平接过下仆的拜帖一看,还真是鹿宁书院那山长的名号,忙道:“人呢?快把薛师请进来啊。”
薛师盛名在外,鹿宁书院更是天下有名的栋梁书院,招收学生极为严格,能入书院读书,是很多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事。
而阆家仍在读书求学的,除了已经考上了举人的阆采勐,就是阆采铖这些男儿,但要么都在次一等的书院,要么就在族学,连国子监都进不去。
阆采勐若能得薛师如此名师指点学问,那可真是被馅饼砸中了。
这不,他刚回来,风尘都尚未洗去,反而跟着父亲叔父浩浩荡荡地去迎接薛师。
反观是被求见的阆九川,淡定地站在原地,低头看了一眼礼单,再看地上那些装着药材的名贵礼盒,眨了眨眼,送礼必送药材,她这孱弱,是不是已经深入人心了?
而其余的人则是对她投以好奇和探究的目光,这村姑招来的人物,都是大有来头,她到底有什么魔力?
程嬷嬷听到消息赶来,看到这满地东西,连忙让墨兰等人帮忙归拢送回阆九川的院落,又把阆九川拉到一边去,蹙眉道:“外面那些传姑娘不好听的谣言,夫人得知后气得心绞症犯了,姑娘回头去看看她?”
阆九川挑眉:“什么谣言?”
程嬷嬷还没说话,阆正平就带着薛师和一个陌生的面孔进来了,笑眯眯地向她招手:“九娘快来,薛师看你来了。”
程嬷嬷一惊,看了过去,竟真是薛山长。

